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(穿书)_谁敢不服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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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敢不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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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严与肃穆。

  二皇子立在殿前,稚气未脱的小眼睛圆溜溜地转,赧然看着下面这容纳百人的广场上站着一片黑鸦鸦的官员,像一棵棵树一般立着,密集而整齐。

  他早已身着太子的华贵装束,有些惶然无措地扶紧了过于宽松的腰带,茫然看向一旁的王公公。

  王公公向他躬了躬身,轻声道:“殿下,稍安勿躁,已经快到时辰。”

  果然,话音刚落,那太和钟准时响起。

  五位辅政大臣穿着绣着仙鹤的官袍,一起迈上台阶。

  在礼部的指引下,五位辅政大臣将册、宝、放至垫着黄缎的香案上,二皇子穿着四爪蟒袍,奶生生的小脸满是严肃,强忍着紧张跪在桌前,接受册、宝。

  并向咸绪帝所居住的养心殿方向三跪九叩礼,以示感恩。

  天阴沉沉的,暗灰的穹隆笼罩着大地,不时还刮起了几丝微风,颇有几分又要降雨的迹象。

  底下的大臣都沐浴在庄严气氛中,丝毫不敢动作,面色庄重地望着殿前那名小少年。

  将册、宝交由二皇子后,以五位辅政大臣为首,在场的宫人官员尽数跪了下来,高呼太子千岁。

  身后,礼官应时敲响古钟,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。

  钟声毕,礼乐起,大典也从这一刻正式开始。

  在荣郡王的带领下,王公公引着成为储君的二皇子走下殿前台阶,他需要步行前往太庙上香,不可乘坐车驾。

  台下数百人的目光一齐投来,耳边是庄严得令人窒息的鼓乐声,二皇子怯生生地加快脚步,跟紧了王公公,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一个方向。

  那个方向中,是居高临下睥睨着一切的太后,她身着全套仪制的华冠贵服,面色因施加粉黛而更为苍白,布满皱纹的双眼无甚感情地垂着,看着二皇子,红唇勾着一抹笑意,像在鼓舞着他,却不知自己阴森怪异的面容吓得他赶忙移开了眼神。

  这场典礼一直到了晚间。

  清和殿内灯火通明,丝竹之音不断,太后一身华袍,头戴凤钗,满目矜肃的领着宁贵妃和太子到清和殿接受满朝文武的贺祝。

  这场盛大的典礼已经接近了尾声,不少大臣心中颇为复杂,有的高兴,眉梢都挂着笑意,有的暗愁,连口酒都喝不下去。

  但无论如何,事情已成定局。

  而就在清和殿内推杯换盏,一派融融之时,养心殿内却是昏昏沉沉。

  殿内门窗紧闭,只点了一盏烛火,豆大的火光在黑暗之中轻轻摇曳,非但没有照亮什么,反而像是要被黑暗吞噬一般。

  今日的夜很凉,连风都有着丝丝寒意,吹得人后脊背都泛上一股冷。

  本该守在养心殿的宫人早已经不知所踪,不知过去了多久,连明月都被乌云遮掩,黑沉的夜色不留下一丝光亮,紧闭的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打开。

  屋内最后一丝火光也被涌进来的寒风吹灭,顿时陷入一片黑暗。

  来人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,趁着窗外檐下的最后一丝光亮,走到了咸绪帝的床边。

  这人是个小太监,低低瘦瘦,走起路来却也稳当。

  他停在床榻前,手里端着一碗药,就着窗外那最后一丝光紧张又害怕地打量着咸绪帝。

  床榻上的咸绪帝双目紧合,脸色惨白,嘴唇发青,在如此安静的情形下都已然快听不到他微弱的气息。

 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,手里已然有些哆嗦了,抿了抿唇,他放下手中汤碗,跪下来给咸绪帝磕了几个头,嘴里轻声讷讷道:“奴才也是奉命行事,还望陛下到九泉之下莫要怪罪,奴才多给您磕几个头。”

  说着,又梆梆地磕了几个响头。

  磕到最后,小太监脑袋都发昏了。

  凉飕飕的狂风呼啸着,吹动着门窗,发出“哐哐”的响声,就像是被激怒一般,声响大得惊人。

  小太监被这狂躁的寒风吓了一跳,下意识顺着窗户朝外面望了一眼,见左右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,也不敢再耽搁时间,麻溜地站起身子,捞起那碗汤药就朝咸绪帝走去。

  咸绪帝似是察觉到了什么,眉头紧紧皱起,可却因病重乏力的原因,纵使神志还在,却连眸子都睁不开,而下一刻,他便被人狠狠地掐着下巴。

  小太监虽然看着瘦弱,但力气却是丝毫不小,掐着咸绪帝的下巴,禁锢着他,便将汤药拼命的往他嘴里灌。

  狂风一声声呼啸着,天上不知何时竟然开始打雷了,阵阵轰鸣的雷声就像是要将天都劈出一道窟窿出来,闪电在天边划过,亮起的紫光照亮了殿内这骇人的一幕。

  “轰隆”一声,又是一道惊雷炸响,震得窗户都在颤抖。

  苦涩发烫的药顺着口中被迫咽下,寂静的殿内只听咸绪帝口中发出“唔唔”的响声,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,手脚并用,拼命地挣扎着,奈何因病重而力气小的跟猫挠一般,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。

  小太监着急也害怕,自然不敢停顿,将手里的这碗汤药利索地尽数灌进咸绪帝口中,有一些撒掉的汤药滴落在床榻上,快速晕开,只留下淡淡潮湿之意。

  不过一会儿,咸绪帝便挣扎不动了。

 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睁开了双眼,眸中带着痛苦和不甘,嘴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,就像是一只被折断脖颈的鸟,苍白的面容上,眼睛瞪得老大,是死不瞑目。

  眼看着暑日时节将近,竟还有丝丝的冷气拼命从窗外拼命地往里钻,似要冷到骨子里,冷得钻心。

  阴冷的房内再无一丝生气。床上的人躺在刺骨寒气中,浑身爬满了蚯蚓似的血管,一双眼睛深陷,浅淡无色的瞳孔就这么瞪着,似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梗塞其中,惨不忍睹。

  *

  御花园东侧的某处冷宫内。

  那里,王公公早就等候在了此处。

  小太监喘着粗气,大步走上前去,将空的药碗献宝一样递到王公公跟前,脸上带着讨好的笑,“王公公,事成了。”

  王公公眯了眯眼,侧目冷睨了他一眼,略显干哑的声音在冷清安静的冷宫内响起,“确定死了吗?”

  小太监连忙点头,“您放心,人一定是死了。”

  王公公挥了挥拂尘,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。

  见状,小太监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,“干爹,那您答应过的要放奴才出宫,可还.......”

  “算数,一定算数。”王公公看着小太监,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光,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轻声说:“你放心,干爹还给你准备了一笔银子,足够你度过余生了。”

  小太监低着头,闻言顿时笑开了花,跪下来就要给王公公磕头,只是他身子刚弯下,身后便猛地窜出来几个小太监,根本不等他反应,便将他摁倒在地,细长的绞绳紧紧地勒紧他的脖子!

  窒息感由之而来,小太监目疵欲裂,脸憋得通红,拼命地想要挣扎,却因手脚都被禁锢着而不得动弹,连嘴也被捂住,发不出一点声响出来。

  浓重的夜里,宫里狂风不止,天上是震耳欲聋的雷声,此处又偏又黑,连盏火光都没有。

  人一会儿就没了气息。

  王公公亲眼看着人死了之后,这才轻描淡写地拍了拍身上的浮尘,淡淡地说道:“不过这笔银子是要等你死后烧给你。”

  “将人安置好,今晚就拖出宫埋了。”

  王公公处理好了此事后,整理好服饰,乘着夜色离开冷宫,回了清和殿。

  外面虽然狂风不止,雷电轰鸣,但清和殿内依旧是传杯弄盏,觥筹交错,歌舞声不断。以芮阁老为首的一众大臣们你来我往,把酒言欢,将册立太子的喜悦推上了高潮。

  来来往往的宫人端菜上酒,热热闹闹,除了唐老太傅等一些朝臣愁眉苦脸外,气氛倒也还算其乐融融,

  王公公从侧门走进来,在这一派热闹欢快的场景中,并不起眼,但芮阁老和太后却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,眯着眸子望着他。

  王公公站在角落里,神色严肃,不动声色地对着太后和芮阁老点了点头。

  紧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,太后顿时舒了一口气,原本紧绷着的苍老面容此时狠狠地抽搐了一下,眼中有泪花闪过,她如释重负地闭了闭眼,猛然坐下身来。

  一旁的芮阁老只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激动地跳出来了,此时无声地咧开了嘴,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酒盏,任由那盏上的雕刻刺痛着手掌心,眉眼之中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。

  闪电在天边划过,将清和殿照的更加明亮。

  正巧一旁周大人过来敬酒,芮阁老愉快地将盏中酒一饮而尽,却因激动险些连酒盏都拿不稳。

  两人皆是内心翻涌澎湃,心跳的比殿内响起的鼓声都要激烈,为了不被他人发现,两人坐下身来,慢慢平复着内心的畅快与激动。

  没过一会儿,便有宫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清和殿内。

  此时殿中心,舞娘正在跳着舞,婉转悠扬的舞姿惊艳全场,宫人却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,推翻了舞娘,随着外面响彻的雷声满脸惊骇地在殿中央跪了下来。

  “太后娘娘不好了,陛下、陛下驾崩了!”

  *

  国钟在这个漫漫长夜彻夜响起,沉闷厚重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京城。

  国丧期间,满宫上下挂着白绸,灵堂之外丧幡随风飘扬,在这沉闷的夏日显得格外寂寥。

  纤云密布,熹微的光影透过雾气,丝丝缕缕地渗入雕花的木窗,殿内还点着如豆的灯火,才是清晨,太和殿内就人声不断。

  坐于大殿正中的太后满头银发映着微光,瘦弱的背挺得依旧很直,布满皱纹的手在太阳穴打着转,静静听着底下几位大臣的上奏,一边翻看着眼前的折子,神情冷淡而微漠。

  距离皇帝驾崩,也有十来个日子了。

  只是,无论谁死了,日子还是一样要过,国也依旧要治。

  皇帝死后,国丧未办,新帝未册,大部分的实权都转交到太后手中。先帝生前的许多手尾尚未处理,从前念着先帝未去,太后仅是辅政,这些积压的要务也就先搁置了。如今先帝驾鹤,才真正又落到太后手中。

  事务冗杂而繁重,她已经两日未合眼了。

  周大人不时瞟着眼去瞧她,她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疲色,可他还是忍不住斗胆开口去劝,“太后,您瞧您都在这坐了两日,要不您还是先歇着吧,这些都已搁置了那么久,稍缓处理也不碍事。”

  大殿内又陷入了一时的沉寂,静得只剩烛火的燃烧声。

  周大人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神情有些难堪。

  片刻后,太后才又翻一页,眼睑微抬,睨他一眼,“不碍事。哀家甫才真正将朝局握于股掌之中,且我党根基未闻,正值这样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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